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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云柳思烟 > 第26章 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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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妩媚,美人多娇,两者结合一起那自然是世间最唯美的风景线。
红袍倩影闲庭信步在花海之中,蜜蝶飞舞,萦绕在她身旁,心甘情愿成为她周身微不足道的点缀。
当女子舒展般抬起素手,果不其然,一只翅膀呈碧蓝色的花蝶便落在上面,轻轻晃动着翅膀,带动着细弱颗粒,极具灵性地昂起头,与之对视,像是对着面前至高无上的主人献媚。
不过于柳凝烟而言,它的色彩完全无法令她为之侧目。
无须她挥动手指驱赶,那花蝶便是有所察觉,失落地飞开,其余密蝶也不再纠缠,恋恋不舍地跟着离去。
如此姹紫嫣红的花圃能让她看上眼的并不多,失望摇了摇头,便沿着那潺潺溪水向南走去,直到在岸边瞧见一株芍药,再次驻足脚步。
芍药色泽雪青,花瓣边缘略有浅澈桃红,片片饱满水润芬芳,迎着风儿招展,如同羸弱美人那般不堪一折,预兆着度过这段美丽变立马会被风儿所凋零。
但它盛开在水边,不与其余花朵生长一起,茕茕孑立,孤芳自赏的模样又颇具傲骨。
柳凝烟弯腰折断花茎,让其夹在指尖,轻轻一嗅,那花瓣不堪娇痒地颤摇,楚楚动人。
之后她转过身去,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少年,趁其不备,直接插在对方乌发中。
让原本还在欣赏风景的云思渊暗暗无语,抬手将头上芍药摘下,瞥了一眼捂嘴痴笑的师父,细声道:“幼稚。”
这一路上风光景色秀丽雅致,山川湖泊巍峨无限,湘州以南的地带此刻正是植物蓊润,生机盎然之时,所过之处,林海茫茫,百花盛开,尤其是跨越那座分割南北的山脉来到靠拢天下第一江水时,便更觉得气象万千,薄雾蒸腾。
不觉间,师徒遍是沿着官路,来到一座雄浑厚实的古城脚下。
城墙旌旗摇晃,万吨之重的城门被特殊机关装置收缩并非寻常地区那般建设飞桥推杆,靠近之后抬头仰望,便觉峰峦悬浮,望着城墙上精心打磨的符文痕迹,哪怕跨越数百年也不曾被风雨侵蚀,似乎当年‘武帝’领兵出城时的雄浑场面还历历在目。
号称夏胤古往今来文治武功第一的君王当初称王便是以此城作为根基,还起将此城池取了与皇城同样的名号,因武帝在史书上的地位过于重要,即便是至今此城仍是不曾篡改名号,被人称呼为‘小朝煌’‘小玉京’。
但比起皇城那份鲜衣怒马,扬鞭挥斥,这里更多了一种历史的古朴和庄严,如同刚刚卸甲归田的将军,眼底之中还残余着战场上的那份肃杀。
北荒近些年战乱不休,出城入城管辖极其严苛。
好在细心的云思渊在赶来路上将一切都筹备妥当,不然的话恐怕要与那玩世不恭的糊涂师父想办法攀城墙了。
踏上朱雀大道,沿街观光这座夏胤最鼎盛城邦的繁华之景。
与常年战乱的北方不同,这里人流涌动,交流甚广,言语中多带笑意,生活在此处像是从未有过任何烦恼那般。
街道两侧楼阁林立,树木花草布置都颇有风水恰当好处,沿着东街一直走,来到一处广场,广场中央便有一座武帝雕,高有十丈,活脱脱是一名顶天立地的巨人,面色肃穆庄重,神威凛凛,让人只觉是天神下凡。
传说当年武帝从小不爱读书写字,专研武道,在皇子之中性格孤僻,名声不显,后隐遁江湖游戏红尘历练出一套高深枪法,后在皇权争夺上一鸣惊人,弑杀了兄长又威逼了父亲,掌控朝野,真可谓是莫逆不道,可之后又横扫漠北,打通西域,整肃九州乾坤,内外诸夷凡敢称兵者斩。
的确确是天上地下一人独尊,个人武学更是臻至巅峰,超凡入圣,号称就算是仙佛降世亦能杀之,算是古往今来的皇帝中最为独特那个!
由于光环实在过于耀眼,甚至将他身上那些缺陷照成一些微不足道的斑点。
走在前方的柳凝烟看了看雕像,之后轻揉身旁小家伙的发丝,似有小女生般赌气问道:“思渊,你觉得为师与他孰强?”
少年暗暗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片刻后,选个取中的说法:“应该是各有千秋吧,毕竟师父也是当今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可这时红袍女子则是轻声道:“武帝的修为造诣,恐怕古往今来能与之媲美的都不过一个巴掌,为师年岁尚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假以时日的确有机会并驾齐驱。”
云思渊双眼一翻:“你明明有答案了,干嘛要多此一举询问?”
“啊呀,你这小家伙翅膀硬了,长大了就会顶撞师父了,若不是这里人多眼杂非要好好修理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才好。”
师徒二人沿途上打打闹闹。
按照提前规划的地点,走了十余里路,来到一处城中偏僻街道。
街上虽没有了那繁华阁楼,多数都是巷口,但却蔓延着浓郁酒香,光是闻着便知是此地生产的美酒都是上等佳酿,口感宜人。
要说这小朝煌最出名的特色那便是美酒,此处的美酒完全可以称得上天下一绝,如今那位夜夜笙歌的皇帝,嘴巴极叼,却也不远千里让人特意在此地运往美酒送往玉京。
期间七百里加急都是常有。
此巷便是小朝煌赫赫有名的清酌巷,哪怕到了冬至,白雪皑皑,冰封千里,传闻此处酒香还能传播半座,固有‘醉半城’的美名。
当然传闻固然是传闻,自然是有夸大成分,但却也恰巧证明,此处美酒传播,九州远扬。
深入此处,酒香气息愈发浓烈,若是度量小一些的,怕是嗅着嗅着就醺醉了。
云思渊自小不爱饮酒,平日里对酒水辛辣之物都是敬而远之,但来到巷子之中却不觉任何突兀避嫌,反倒是轻嗅了嗅鼻子,觉得满身芬芳四溢,说不出的陶醉宜人。
同时他不免把目光落在身旁红衣,发觉她满脸桃红,眸若翡玉,熠熠生辉,似是兴致被完全引出,樱桃檀口轻抿吞咽,强忍着那份垂涎欲滴,步履蹒跚潜行着。
这与她平日秉性完全不符,若是换做往日,她遇到这般琼浆玉液,早就耗光银两来个一醉方休,如今竟能将那份刻在骨子之中的饥渴强压下来,属实反常。
想来能让她这般只有一个可能。
少年心中暗思:“月娥酿这段时日大震江湖,美名远扬,更有甚者说它是普天之下第一佳酿,难怪师父能够舍弃这些‘庸脂俗粉’,想来是想要来一个一醉方休。”
不觉间,柳凝烟实在是按耐不住,脚步莫名快了些许,就当少年愣神之际,忽觉手腕传来一阵触捏,香软柔和,不等他过多思索,便被师父扯着施展轻功,快速窜过这漫长小巷,两侧长旗飞扬晃动,不一会儿就连同酒肆和房屋化作团团模糊颜色。
行了小炷香,巷口到尽,两侧房屋逐渐稀疏,来到一片郊野田园,两侧稻穗青涩,舞动招展,小池蛙鸣阵阵,浮萍轻摇,放眼望去,青山绿水,黛山苍翠,赏过人烟之鼎沸,市街之繁华后,来到此处别有另一番风光。
在这风景蓊润之下,草莽簇拥之中,一座硕大酒庄格外显眼,依山傍水,楼阁精致,屋舍排排,拥在郭墙之中,青烟袅袅扶摇高飞,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
中央朱漆红门之上,横有一匾,白绸为底,金丝镌刻,呈现‘秋月酒庄’四个大字。
虽不是大家用笔墨书作,但却仍有中苍浑朴茂,力透纸背之感,气派至极。
天下两大酿酒之地,一是东海‘清照阁’,二就是这儿做秋月酒庄,在三年前双方分庭抗礼,难决高下,但今年秋月酒庄的庄主却研发出一味叫做‘月娥酿’的极品琼浆,风头正盛,似已有一家独尊之昭。
近三年来,秋月酒庄不断扩大,或作修缮,或该新楼,置办花草,看似铺张,实则多是为了酿酒技艺。
庄主清秋月乃是百年难遇的酿酒巨匠,身为女子,年纪轻轻,却在此番造诣足以称得上老练宗师,后提出以山川风光之道佐酒。
说是真到炉火臻化之境后,酿酒师如武学高手那般,将心境寄托于风光意境之中,才能更有成就。
所以近年来她把酒庄布置的宛如园林,景色娟秀,同时远离人声鼎沸之所,独在郊外,孤芳自赏。
不知多少慕名前来的人来到此处,都被拒之门外,鲜有人能见到那庄主一眼。
但对柳凝烟而言,却无任何影响,她带着弟子来到门外,扯住铁环轻轻叩门,两声重一声轻。
几个弹指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衣着鲜艳的小丫鬟出现,她面色清秀,发丝金黄,眼底澄澈萌动,身材娇小玲珑,身材却丰满,在这炎炎夏日,身为女孩却套着一双小凉靴,毫不顾忌是否得体。
小丫鬟脸上郁闷,她们酒庄素来清净,对于那些到访之客厌烦抗拒,而小丫鬟平日清闲散漫,当真遇到事后反倒失了不少礼数。
不过当她看到门外二人时,便觉呼吸一窒,女子少年分别都是仪表堂堂,姿容旷世,气质不凡,光是看一眼便让凡夫俗子自惭形秽。
小丫鬟立马绷紧精神,怠慢之意荡然无存,轻施礼道:“二位是?”
白发美人妩媚一笑,眼波婉转,下意识用手抚摸女孩头顶,柔柔笑道:“麻烦妹妹告之一声你们庄主,就说姓柳的故人到访,”
小丫鬟踌躇一下,便憨直道:“我们庄主近来身体有恙,事务繁忙,不一定接见。”这其实是主子用来搪塞那些访客的话术,不喜被一些小事叨扰。
然而柳凝烟听到这话也不觉敷衍,反倒自信微笑:“大可转告即可,但一定要说‘姓柳的故人’。”
丫鬟先是一愣,不断思量主人是否有个姓柳的女子好友,但她来到酒庄时日不长,关于庄主曾经游历江湖那些故事知之甚少,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便诺了一声后,回身禀报去了,顺势将朱漆大门轻掩,仅留下一道虎口粗细的缝隙。
师徒二人虽是客人,但酒庄规矩不近人情,他们两个也只能在外等候不得强行闯入。
少年抬头望向那触及穹顶的白烟,它与周遭无暇云气混淆,左右蔓散,竟一时间分不清是烟还是云,目光逐渐下垂,便见无数富丽建筑,让人不由怀疑此处真的是那些又脏又累的酿酒场所吗?
等候了大概盏茶光阴,那朱漆门扉再次推开,小丫鬟气喘吁吁走来,双眼发光,热情道:“二位请随奴婢来。”
对于这一幕柳凝烟早就胸有成竹,莞尔一笑,她迈开步子走入门内,白发飘扬,韶秀温雅,清莹秀澈,红袖飘飘,真似神仙人物意气风发,瑶池仙子翩若惊鸿。
跟在后面的少年看着师父背影,不免轻笑。
若是师父正经起来,摆出一点风范,那的确是有那与天下第一完全符合的气质啊。
古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二人跟着丫鬟脚步,也同时欣赏到这座秋月的酒庄的真正风貌,可谓是百草花卉无一不缺无一不少,石雕壁画更是映入眼帘,廊庑曲折风水陈列恰当好处,宛若一位披金戴银绸罗齐力的郡主,虽是奢靡至极修饰颇多但知书达理清爽洁净。
之前是隔着城墙远远眺望,看不真切,如今身临其境才明白其中古风古韵究竟是何等震撼,布置之高明,真不亚于那青州的天酆阁。
深入些许后,酒香四溢,只见无数女子来来往往,忙忙碌碌。
偌大的酒庄几乎都是女人们在操办,这便是一道不得多得的风景线,偶尔能瞧见男子,那都已经岁到甲子,白发苍苍的老人,而这些老人在秋月酒庄之中多数是一切酿酒老前辈,有着高超技艺,能留在此处当上客勤或是以前族内的亲戚老人留在此处颐养天年,很少能有年轻男子来到此处冒犯。
当云思渊看清大半个酒庄的去全貌后,便觉得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而也有不少忙忙碌碌的女子发觉到了他的身影,彼此之间遥遥对视,很是尴尬不是滋味。
诸如女儿国这种多数是写在志怪小说当中,而当自己来到类似的地方,像云思渊这种正人君子完全察觉不到快活,反而是想要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省得惹人眼嫌……不过这些话他又不愿和师父吐露,况且就算说了,对方想必也不会听从自己所愿吧。
不觉间,众人走出那雕楹碧槛的曲折廊庑,尽头处呈现一片清冽水池。
水面青蓝,潋滟寒光,表现静谧但若眼力高超之人便会发现水底之中波涛滚滚,想来池水之深绝非尺身能衡量。
如此夏日炎炎,若在此处戏水,必然能够荡除暑气,滋润心神。
池岸一侧矗立着座飞檐水阁,可谓是飞扬泼墨,极具风光,四面设有精致雕塑,点缀古风,四面腾空垂着纱帘流苏,银铃系在末端,随风飘舞发出阵阵脆鸣。
在那清音纱影之中,一位曼妙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她左手扇动蒲扇,右手执子轻轻打落,落子之音不重不轻,却能盖过铃声敲落在人心头之上。
小丫鬟恭敬失礼,回道:“庄主,客人到了!”
水阁之中那空灵且慵懒的声音传出:“知晓了,你且先退下吧。”
小丫鬟连忙退下,并无多做停留,而云思渊则是好奇地盯着那帘中女子,因纱帘遮掩,完全看不真切,但听音与瞧形却能判断出那绝对是名姿容极佳的美人。
当没有了外人碍眼,柳凝烟向前凑去,素足轻点,踩在飘渺水气之上,用手一挥轻笑道:“秋月姐姐,许久未见,今日过来叨扰不算打扰清净吧?”
帘幕之中只见那曼妙身影舒展臂膀,慵懒淡笑道:“凝烟妹妹既然到访,又何必谈‘清净’一词呢?想来之后一段时日姐姐的酒庄怕要热闹起来咯。”
风儿忽然从中分开,竟如人的手掌那般掀起了纱帘,让亭中那道倩影再无遁藏余地。
那道身影坐在石椅之上,双手慵展,呈现出极其妩媚丰腴的诱人身段看,身穿一件薄绸紫裙,半露香肩与小臂,腋窝翕张带着些许还未扫去的汗珠,臂肩挽着一条白绒狐帛,可与那粉白相称的肌肤对比,却不免黯然失色,真可谓是冰肌玉骨滑腻晶莹。
整体装扮更加极尽讲究,一头乌发飘扬被金丝头饰温和系住,连同风儿一起舞动,澄艳双眸真如那水灵灵的翡翠,如丝如魅,也有那大家闺秀独有的素雅。
披金戴玉,纷华靡丽。
口齿含樱,糜蔓麝香。
当见到许久未见的故人后,她回眸一笑,横生百媚。
看到这位庄主真正样貌后,云思渊不免愣住,没想到对方竟美艳到这般程度。
真好比古人所写那般:濯清涟而不妖了。
对方身前棋盘黑白分明,方才摇动的蒲扇正轻放在膝上,一双玉腿明艳艳的恍人眼目,再往下一瞧,原本还能保持平和的少年骤然愣住。
这美艳的庄主双脚竟是半裸着的,足背与足心之处被白带缠住,足掌足趾在外沐浴金辉,肌肤明润,略带橘粉,美的不可方物。
十片甲贝涂抹梅紫蔻丹,比桃花更显妖艳。
少年内心砰砰乱跳。
世间女子多数庇佑双足,不愿示外人眼目,没想到这位庄主如此大方裸露……想来此处并无年轻男子,怕是有这一方面因素。
一想到这里,云思渊更觉自己出现此处突兀别扭。
就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忽然掐住他的后颈,只听师父幽怨声音悄悄传来:
“臭小子,再敢多看,小心把你眼睛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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